——中国纺织企业税负痛苦指数调查报告（下）

    策划：《中国纺织报》总编室   执行：严斐 张矿玲

    个体消费投资和企业生产销售一样都有纳税步骤，只不过有些是直接，有些是间接。有人计算过，在中国市场购买一块售价2700元的瑞士进口表，其中包含17%的增值税392元，30%的消费税623元，城市维护建设税71元，11%的关税267元，赋税总额1353元。如此看来，企业税负的最终承载是消费者，且兼有互动。

    如果把企业员工也看作消费者，个税起征点提高不仅保护了工资性收入，也从更大范围上刺激了他们的消费欲望，使相关营业税、增值税、企业所得税税基随之扩大。国民的纳税意识增强，如消费后索取发票，还会相应地缩小商家偷税空间。

    然而话说回来，涵养税源和保障国家税收的动力机制，还是要从企业自身的可持续发展来探讨，特别是后劲十足的民营企业，如何解决好现阶段的发展问题至关重要。

    被调查企业认为，民营企业相对国有企业税负偏高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从企业自身而言，很多都缺乏完善的会计核算和税收筹划机制，难以充分享受国家政策优惠；从政策层面而言，税收优惠并非基于所有制结构，而主要是从保护环境、调整产业结构、促进社会公平、弘扬传统美德等角度出发，民营企业的现实困境有其历史原因。

    实际操作中，税务机关在考核检查时往往采取“一刀切”，只用销售额和缴纳税额的比例来计算企业税负，而不会依据行业的具体情况分开纳税管理。不少被调查企业认为这是不科学的，纺织企业的利润率无法和化工企业相提并论。

    一个有代表性的观点认为，减轻企业税负要从政策机制上想办法，而不是要企业根据政策想对策，因为这里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企业普遍反映，由于税法不完善、有关条例和规定不具体，税务机关的自由量裁权不是“比较大”，而是“太大”。

    例如企业取得一张运费发票，不论是单位名称、税号、运送地址、货物名称、数量、运价、里程、金额等信息，只要有不符的地方，即使有真实的业务背景也被判定为“虚开”。根据增值税发票的有关处罚规定，既然是虚开，就不得列支费用，还要补交所得税，同时交50%至5倍的罚款。以100万元为例，需补缴增值税6.54万元，罚款3.27（按50%计）万元，补缴所得税23.36万元，罚款11.68万元，合计44.85万元。完全同样的情景，也可以只补增值税加罚款，计9.81万元。如此巨大的差别，税法、条例等都没有明确规定，全凭基层税务机关裁定。

    坚硬透明的玻璃门也好，伸缩自如的弹簧门也罢，总要有一个基本合理的征收门槛。

    一些企业认为，“税费负担沉重”是个相对概念，企业只有在缴纳的税费与享受的社会公共服务之间存在明显差距时才会产生税费负担沉重的感觉。

    除了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央企之外，不论东、中、西部地区的国企和私企，在主要税收上已基本没有差异。民营企业相对于国有企业税负偏重，有时表现为民营企业所获得的公共服务低于国有企业。从调查结果来看，民营企业在融资、行政服务、投资准入、教育培训、信息咨询等方面的诉求较为集中。

    目前的税收法律体系更多地承担了对国民经济进行宏观调控的职能，而对国有企业基于自身优越地位获得的超额收益关注不足。税收负担中“均等化”与“差异化”相互排斥而又相互配合，关键在于掌握恰当的平衡点。

    对于企业来讲，现在税收法规太多，并且不断修改和增加，因为没有获取这些文件的直接渠道，常常因为对政策了解不够及时，直到税务机关查账时才补税甚至交罚款，这些本来可以避免的“学费”企业也不愿再承担下去。

    说白了，政策再有弹性，也要透明。

    

    ★受访民营企业名单——

    华芳纺织股份有限公司

    主营：棉纺/色织/织染


    福建凤竹纺织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主营：印染/服装/环保

    江苏双山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主营：棉纺

    浙江恒逸集团有限公司

    主营：聚酯/化纤

    兰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主营：牛仔面料

    南阳纺织集团有限公司

    主营：棉纺

    帛方纺织有限公司

    主营： 棉纺

    负税水平与负担能力相匹配

    缩减财政支出合理税负

    《中国纺织报》：我国目前实施的税收优惠政策是以经济性质和行政区域导向为主的。这种优惠政策侧重于从总量上吸引外部资本，但却造成了不同所有制企业和不同地区税收负担不平衡。您认为“合理税负”的理想框架应该是怎样的？

    凤竹：国家对税收立法只是约束企业和个人依法纳税的强制性手段，虽然对纳税人明确了权利和义务，但对税负的合理性并没有一个定义。不同性质不同行业不同规模的企业其实际税负是不一样的，税务机关在征收过程中一般会按行业对企业的税负率指定一个范围标准，要求企业按所谓的行业税负率缴税，并不是完全按照企业的实际情况。

    比如某生产型企业的产品部分出口，享受免抵退政策，其出口收入占总收入的40%，因为出口收入免税，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企业仍按行业税负率缴税，明显是不合理的，最后企业只有留存进项税票不予及时认证，该退的出口退税款变成了免抵税额，提高了企业税负。

    税负高低是国家根据财政收支平衡和基础税源来调控的，合理税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缩减不必要的财政支出或者扩大税源，以此降低企业税负，达到财政收入不减或达到收支平衡。

    恒逸：税负中的公平原则，主要指合理负担，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负税水平与负担能力相匹配；其次，纳税人基于优越的生产经营环境获得的超额收入和级差收益应多纳税，反之少纳税；最后，不同地区、不同行业以及不同经济成分之间的实际税负应尽可能公平。十六届三种全会提出的“简化税制，拓宽税基，降低税率，严格征管”政策导向仍然是未来我国税收体制改革的主要发展方向。

    如何释放民营资本活力

    《中国纺织报》：近些年，我国民营企业税收大幅增长，明显高于国家税收的平均增幅，对于发展中的民营企业来说税负相对偏重。请分析其中原因以及可能导致的后果？

    南阳纺织：一是地税的税收项目多；二是税务部门缺乏对企业的支持、了解、服务和扶持，更缺乏税收的灵活性；三是企业不善于运用税收的减免政策来降低自身税收负担。

    可能导致的后果也要从三个方面来说，一是沿海地区民企外部经营大环境宽松，税负偏重对企业发展影响不大；二是规模以上民企有自身的规模、技术、信誉和实力，对企业发展影响不是太大；三是对小型民企业影响较大，小型民企筹措资金面窄，利润微薄，资金普遍紧张，大多企业还未完成原始资本的积累，税负偏重，严重制约小型民企的发展。

    《中国纺织报》：民营企业税负优化的主要对策有哪些?

       恒逸：民营企业税负偏重会削弱民营企业的市场竞争力，而对于很多影响因素，如企业所处产业属于国家限制类产业等，企业实际很难调整。因此，在短期内可行的措施主要是完善财务核算体系，与税务机关积极沟通，争取获得税收优惠。同时，税务机关也应加强内部监察，杜绝对纳税人随意征收税费的行为，保障纳税人合法权益。

    南阳纺织：民营企业税负偏重制约快速发展，尤其在行业普遍不景气的情况下更是步履维艰。优化私企税负的关键根据不同产业情况，改革税率，尤其对利润空间小的传统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降低税收标准。

    税收政策调整后企业生态群

    高税负导致微利或亏损

    《中国纺织报》：请用一些详实的数据解析企业的真实税负状况。哪些状况能够对解决企业税负问题和制定税收政策提供有益的借鉴?

    华芳:目前我公司棉纺企业应负担税费如下：

    增值税：棉纱销项税金17%，进项税金13%已造就进销项差4%，再加增值部份可达6%。

    城建税按增值税的5%，多缴增值税城建税也会上升。房产税按房屋价值需每年缴纳，是一项反复的税收。土地税按土地面积同样需每年缴纳。印花税按销售收入等来收取。企业所得税按25%的税率计算，以上税金负担在4.5%左右。

    基金费：教育费附加按增值税的5%收取，防洪基金按销售收入比例及按人头收取，残疾人保障金、人防费按人收取，工会经费、职工教育培训费按职工资额收取，以上基金费负担在0.5%左右。

    国地二税合计企业税收负担在11%，而目前纺织产品利润率不会超过3%，可想税收负担率是企业利润率2~3倍。

    税目多、税率高是企业费负担重的根源。建议废除纺织企业4%的进销税和销项税差；降低税率；降低地方性收费。

    凤竹：2010年母公司的收入总额为76000万元，其中免税出口收入占我公司收入的40%，综合税负率为4%，属于劳动密集型的纺织印染企业，产品附加值低，赢利能力较弱。对这样一个劳动密集型且免税收入占到40%的企业来说，4%的综合税负明显高了，因为我们的销售毛利率本身只有12~14%。

    恒逸：公司业务范围涉及化纤、聚酯、化工、贸易、房地产等诸多领域，而且各子公司地域分布广泛，难以对企业的税负情况进行详实的描述。

    兰雁：以我企业来说， 2011年一季度销售额4.98亿元，表面上看相比上年同期上涨约175%。但是实际上产量是下降的。原因在于2011年年初棉花价格是上年同期的3倍。销售额增长的原因只是货值增加了，并不是企业的效益增加。收入增加了，税收没有相应的增长，税务机构往往就只看到表面现象，认为企业得税负降低。

    2010年集团母公司实现销售收入14.4亿元、缴纳增值税款2880万元、实现免抵税额3300万元，税负高达4.3%。而纺织行业的平均利润率大约在5%左右。所以企业常年徘徊在微利和亏损之间。

    南阳纺织：一个企业真实税负状况与所有省市县的地方社会经济发展有较大关系。各级政府税务部门应调整不同产业的企业税收政策。

     改善薪酬适应人才争夺

    《中国纺织报》：请您分析两税合一和增值税转型对降低企业税负的实际效果。

    凤竹：增值税的转型确实能降低企业税负，提高企业的赢利能力，但由于企业性质不同，税负降低幅度确实会产生比较大的差异。对资本密集型企业来说，因为其设备投入的比重大，获益也就大，而劳动密集型企业因为设备投入的比重相对较小，获益也就小。同一个政策对不同的企业产生了不同的影响，这实际上是有失公平的。而且对同行业的新旧企业来说，因为老企业的设备投资在转型之前已经完成了，没有享受到优惠，而新企业可以完全享受新政策，因纳税引起设备投资成本减少，形成了同行业之间的不公平竞争。所以短时间内该政策有利于新办企业，对老企业影响不大。

    恒逸：两税合一主要作用在于创造公平的市场竞争环境，结束对外资企业的超国民待遇，相当于提高了国内企业的竞争实力。

    兰雁：增值税转型和两税合并纺织企业也没有收益多少。像我公司这样的大型纺织企业，绝大多数设备的更新换代很慢。固定资产允许抵扣看到的改善甚小。在所得税方面，集团公司下属的众多子公司多是集团经过多年的发展投入，引进外资的合资公司。在两税合并后原本可以享受的税收优惠政策也荡然无存。

    南阳纺织：外资企业所得税18%和内资企业所得税33%统一调整为25%，对内资企业减轻税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有利于提高内资企业的发展信心，有利于内资企业把税后利润投入到员工薪酬和加大技术改造上面，有助于企业走上良性循环发展道路。  

    《中国纺织报》：眼下的个人所得税调整方案对企业员工及高管的薪酬影响有多大？

    华芳:目前企业上班的职工缴纳的个人所得税明显偏高，未达到真正的调节个人所得税，因政策规定职工收入只能扣减缴纳的个人养老保险、住房公积金等，而一般企业均是劳动密集型企业，不可能产生很大的扣减金额，因此个人所得税针对部分低收入者在征税，没有体现高收入者多纳税的宗旨。公务员等国家机构人员税前扣除项目很多，企业要求享受同等待遇。

    凤竹：眼下的个人所得税调整方案没有实施，但从内容来看，确实是有利于企业员工的。起征点的提高和纳税级距的加大对一般企业的普通员工来说基本上已经不用缴税或者是微缴，对普通员工的心理会产生影响，特别对照章纳税的企业来说，支付同样的工资成本普通员工能拿到和其他企业一样的钱，员工在不同企业间实际收入的差距减小。对企业高管来讲，因为其计税基数较大，所获得的优惠更大。整体来说，起征点的提高更有利于普通员工，级距的加大更有利于企业高管。

    恒逸：目前由于物价水平不断上涨，企业员工的实际收入水平处于下降的态势，加之低成本劳动力供给的减少，企业工资面临上涨的压力。目前提高免征限额的调整措施可以有效减轻企业职工的税负水平，提高实际收入水平。但由于最终方案仍未确定，对企业高管的影响尚不明确。

    兰雁：现行的个人所税法对企业高管收入是有一定影响的，但影响有限。因为纺织企业利润偏低，高层管理人员的年薪并不高。

    双山：目前，我国工薪所得最高边际税率显得过高，导致我国个税的平均税率明显高于欧美许多发展中国家，也大大高于中国香港和台湾地区，既不利于刺激个人工作的积极性，也不利于应对国际人才争夺战。既然如此，不如把税率降下来。比如，以现行超额累进税率表为基础，参考企业所得税25%的税率水平，可将现行45%的最高边际税率也降至25%左右。

    南阳纺织：对企业员工薪酬影响不大，对企业高管薪酬收入略有影响。

    善用优惠政策积极筹划纳税

    合理合法取得优化途径

    《中国纺织报》：企业是如何进行纳税筹划，在实现国家宏观调控的基础上减轻纳税人的税收负担？

    凤竹：主要是利用税收上的优惠政策，比如高新技术企业的认定、研发费加计扣除、采购节能环保设备抵税等。

    恒逸：企业的税收筹划主要着力点在于利用各项税收优惠政策，如浙江恒逸聚合物有限公司申请认定为高新技术企业，在2008年~2010年期间享受15%的企业所得税优惠税率。同时，企业也聘请会计师事务所，定期对企业提出税收筹划咨询。

    南阳纺织：企业把纳税筹划与企业编制年度和中长远发展规划同步实施，经常组织企业高管层、财务部门、销售部门、生产技术部门和生产一线管理人员共同学习税收等经济政策，了解国家宏观经济走势，读懂税收政策，熟悉税收法规知识，充分利用国家对企业的税负政策，降低企业税收负担。   

    《中国纺织报》：单位及个人如何正确地对个人所得税进行纳税筹划？

    凤竹：都是照章纳税，并没有特别的筹划，无非对员工的年终奖金用到了全年一次性奖金的扣缴办法。

    恒逸：员工个人对个人所得税的筹划企业不予干预，企业层面对于员工个人所得税的考量主要着眼于防止出现员工应纳税所得额由于在累进税率各级分界点附近而出现名义收入增加、税后收入减少的情况。

    南阳纺织：个人调节税征收起点与地区、家庭人均收入相挂钩。 

    民生民意奠定政策基石

    《中国纺织报》：请您对降低企业税负提出一些政策性建议。

    双山：市场经济是一种“契约经济”，各种经济业务的规范，是通过签订符合相关法律条款的经济合同加以约束和实现的。然而，经济业务的各利益方在订立合同时，往往比较注重合同的格式、注意法律文书的表述方式，却忽视合同与税收的关系，忽视对业务性质的界定，从而导致相关利益方多缴税款，税收负担加重。

    企业税负是指企业承担国家税收的数额与程度，广义税负指企业向国家上缴的各种税、费和基金等的总负担，狭义税负仅指企业向国家上缴的各种税的负担，不包括各种税外负担。企业税负的名义负担和实际负担可能不一致，名义负担是一种经济负担，即企业最终在经济上承担的税收负担。

    凤竹：比如国地税合并，地方财政收入可以通过分配比例调整，规范行政事业性收费标准；对于劳动密集型企业予以税务认定，对其缴纳的税费给予一定的返还，对增值税转型引起的企业间税负差异予以平衡；加大终端销售及服务环节的征收力度，提高全民的纳税意识，扩大税源；减少行政办公费、用车费、考察费等项目的支出，将节约的部分用于专项费用比如堤防、教育、工会等，借以降低行政事业性收费的标准。

    目前政府的行政事业性收费项目过多，比如教育费附加、堤防费、工会经费、残疾人保证金等等，都属于专项费用的性质，而企业对这些费用项目的实际用途一无所知，不知政府是否做到了专款专用，或者只是列个项目增加政府财政收入，却加重了企业负担。

    恒逸：企业应与税务机关积极沟通，通过预约定价等方式与税务机关保持有效互动，及时了解最新的政策信息，并依据政策导向调整企业行为，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降低企业税负。

    对于目前的税收立法和执法活动，我们认为应引入听证会机制，在制定相关法律法规前广泛听取各方意见，同时，有必要按照税收法定的原则将税收立法权集中于中央和省级人大，限制行政管理机关和税务执法机关开征费用的权限，做到权责明确、互相监督。

    兰雁：我们建议，国家在考虑到解决就业问题维护社会稳定方面，还是应该大力扶持向纺织行业这样的劳动密集性产业。在政策方面加大对纺织企业的支持，原材料的上涨、工人工资的上涨、运费的增加、利率的提高使得企业的流动资金越来越紧张。同时政策的不明朗使得银行对纺织企业的信心越来越缺乏。可以说纺织企业应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另外必须稳定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不要让企业再遭受汇率损失。适当降低地方税种的税率：比如土地使用税可由现在的每平方8元降低为原来的每平方4元。城建税、教育费附加等都可相应的减少。提高棉花的抵扣税率，避免“进13出17”的现象。

    南阳纺织：当前企业税费负担沉重的根源在于在执行企业所得税上，国家在对企业实施税收中缺乏宏观调控管理能力，在物资匮乏的计划经济时代和计划市场经济转型时期，国家推行税收政策的整体统一性还可以，但进入全面市场经济阶段，企业税收应当发挥调节市场经济的杠杆作用，对规模以上的企业，尤其是等劳动密集型企业可根据全行业效益整体走势下滑的情况下，在税收上给予较为灵活的减、免、缓优惠政策，刺激这些企业发展，例如在企业自身实施科技进步、产业升级等方面给予相应的减税政策。

    帛方：棉纺行业是一个完全竞争性行业，“用人多、利润低”是人们对这个行业的共识，还有一个特点很多人可能并不了解，那就是“税负高”。实行增值税后，销售货物的税率大多为17%，所以大多企业的实际税负为增值额的17%。但棉花的税率为13%，如果一个企业全部以棉花作为原料，则实际税负为：增值额的17%＋原料成本的4（17-13）%，税负大约是其他企业的两倍以上。建议将棉花的税率调整为17%，减轻棉纺企业的税负，让棉纺企业与其他企业在同一平台上竞争。